霍辛口中的出事儿指的是某人曝尸街头，迷醉笑容，胸口大开，五脏六腑晒着暖阳。
好在宋稳经常挖心，我也见怪不怪。
“这几天我就跟他纠缠，谁知道人真的死了！”霍辛一拳打在旁边的柳树，又缩回来好一顿吃痛。
“死人很奇怪么？我们超市就是给鬼买东西用的，见怪不怪了吧？”
“魂没了。”
“哈？又？”上次吴甜甜的魂唰就没了，这又是怎么回事儿？
周围全是警察和乌央央的人群，拿着手机不停录像。我个头小，挤不进去，顺着树就往上爬。
他……不是被杀。
奇怪的感觉爬上后背，让我忍不住打个冷颤。
时灯站在尸体旁边面容俊朗，跟旁边的人在说着话。
“嘿！那小姑娘，下来！”树下有警察在吆喝，一时间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看我，时灯愣了下拨开人群走过来。
我抱着树滑到地上，面对窸窸窣窣的笑声脸红脖子粗。
“你怎么在这儿？”时灯带着白手套，上面还沾了点血。
“听说出人命，我来看看。”
“看到什么了？”
“他是自杀。”
时灯脱手套的动作僵了几秒，脸色白得像张纸。
我和霍辛在旁边守到人群散去警察离开，才悄悄靠近。
香味……我抽动鼻子，似曾相识，我转头看向霍辛，他围着尸体周围打转，神情认真眉头紧皱。
不会吧？我趴在地上使劲嗅了嗅，香味儿更重。
这味道我在他身上闻到过，他……跟这件事儿有关系？
晚上我神思不宁，霍辛说有事儿匆匆出门，生意一落千丈。宋稳喝水喝得开心，鉴于他总是守店，我把他每天能喝的水涨到四桶。
鬼差果不其然出现。
“霍辛到底是谁？”我先开口。
鬼差没想到我会提出这个问题，确定周围没鬼没人压低声音，“我跟你说实话，不知道。”
“那你还带着他来找我签合同？”
“说什么呢？是他带着我来找你的。”
我仔细回忆了下，那天确实是霍辛走在前头。
鬼差食指朝下，“他是黑白无常的人。”
“哈？那为什么找我？”
“你天赋异禀呗！就你这阴气，鬼都得绕着走。”
霍辛每次不在店生意都惨淡得很，他就像那招财猫一样，其中有什么门道？
鬼差说不好，问啥都不知道，临走时被站在角落的宋稳吓得喊一嗓子。
当鬼差是不是没什么要求啊？
晚上冷冷清清，我就躺在摇椅上晃啊晃，张三站在门口可怜兮兮地张望。
事情一件一件地解决。
我拿着面包出门，“给我一块你的身体。”
张三想了想，把胸口带着小揪揪的那块扣给我，接过面包缩在角落。
这鬼有毛病啊！谁会要你胸前那块肉？
即便生前被人大卸八块，也不至于灵魂死后搂不住身体，这张三是走一步掉一块，还得捡起来重新拼回去。
我蹲在地上研究好半天，那肉块边缘隐约泛着黑气。
张三身上没有杀孽，鬼差也说他只是把人吓得尿裤子，没有吓死人，怎么会有黑气呢？
我把肉块还给他，翻看奶奶留给我资料，看到半夜被一行小字吸引了注意。
“三魂分裂，伤口当有怨憎之气。”
原来是这样！
霍辛是在第二天中午回来，鸡窝头发浑身杂草。
“我知道张三为什么会这样了？”
霍辛眯着眼睛看我。
“他是死后魂被分尸了。”
“开玩笑。”霍辛扶着腰。
“真的，你看！”我把书本上的字指给他，“他走路容易搂不住身体，是因为魂就是散的。”
霍辛伸手在那行小字上摸索半天，“数变态的。”
“谁？”
“背后操刀的人，我怀疑昨天死的人也是他的手笔，还有公墓里的七家同时烧纸，他的目的难道是炼小鬼？”霍辛念念叨叨进屋。
我得去找找张三。
带上桃木棍和手机，我出门先去看了看电动车，上次倒霉时期电车被偷，我一直期待着能找回，现在看是没希望了。
张三家住在新开发小区，保安相当给力，就因为我企图翻越铁栏硬是拦着一小时都不让进。我只是童心大发而已！
争执间有人走来，脸上带伤走路摇晃。
“张姐，买菜去？”保安热情招呼。
“嗯。”
等人走远保安才叹气，“家暴啊，报警也管不了。”
张三媳妇？我匆匆跟上，“你好，你是张三的对象？”
“你是？”
“别管我是谁，你对象不是张三，对吧？”
张姐情绪激动，揪着我的衣领，“你是谁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