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辛回来看到哭成泪人的张大成万分吃惊，“你咋欺负他了？”
“被吴甜甜揍得。”
“这么厉害？”霍辛眉头一皱，身后的法器只剩半麻袋。
“东西都用完了？”
“还剩一半呢！搞定就行！”
张大成自觉丢脸，晚上就拔腿跑路。
转天上午，十几个人在门口把超市门敲得叮了咣啷，我跟霍辛穿着睡衣开门。
“你个老神棍，敢骗我哥？”不知道谁叫了一声，一群人哄得把我俩冲散，几个男人用后背对着我围成个圈，霍辛嗷嗷惨叫响彻超市。
这群人揍够了扔下一沓钱，“赔你的超市。”
妈诶，讲理！单凭这一点我就不能不管，“大哥，你们揍他干啥？”
给我钱的是个年轻人，又痞又帅，脖子挂着个狗链甚是晃眼，“滚开，神棍神婆是一家，少特么再忽悠我！我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，让你吃不了撑死！”
霍辛躺在地上，眼巴巴地看着我手里的钱。
好在他们只是打人，东西倒是没动。
霍辛去了趟医院包成木乃伊回来，说起昨天晚上的行踪。
他在外面招摇撞骗时遇到有钱大哥，说最近晚上睡觉很沉，可第二天起来总感觉分外满足，像是跟谁云雨一番。本来只觉得做梦，后来发现身子越来越不行，去医院一检查，体虚。
这种隐疾不好张扬，加之夜夜醒来身上都会留下欢好的痕迹，任谁都觉得怪异，便找了霍辛去看。
“为啥找你？”我不解，作为门外汉的我都觉得他弱爆了。
霍辛一脸气结，“我在圈子里很出名！”
“继续说。”
“我到那儿一看，发现是个很厉害的女鬼。打是打不过，就只能贿赂。”
“那你昨天扛着的一麻袋都是贡品？”
霍辛摆摆手，“也不能这么说，还有不少零食！你看，这一万块钱，人家不给了么？”
我差点就给他脸上再来点颜色。
晚上正常开业，宋稳卡着点到抱着水桶小口啜饮，脸上和脖子上都是伤。据说昨天跟着吴甜甜被发现，不仅被挖心肝脾肺肾，还被当成沙袋吊在树上轮番暴打。
“这你都忍得了？”我将抹布狠狠摔在收银台。
宋稳咂摸嘴，“打不过。”
我想了想也是，拾起抹布继续干活。
霍辛瘸着腿出来坐在收银台，很有招财猫的本分。
“大师！”中年男人匆匆冲进来，握紧霍辛的手，“救我！”
男人宽额大眼气韵冲天，双颊泛出青白之气，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被女鬼缠身的男人，还是那方面，忍不住好奇多看两眼。
“胡先生，我资历尚浅，昨日已是尽力而为。但她不同，道行颇深，就是收费很贵。”霍辛指向我，“光是出山便要二十万，保证人到鬼除。”
我沉默，男人也沉默了。
“成！”
男人叫胡呈才，现年三十五，是个小有钱财的包工头，感情史不丰富。我看着模样也是一般，难不成这女鬼是他前世的谁谁？
霍辛一把拦住我，“五五分账。”
“你打得过人家？”看到鬼的凶残后，愈发觉得跟鬼打交道，保命最重要。
“打是打不过，但你也是女人，互相唠唠嗑，要是她有想做的事情，满足她！”
“你掏钱。”
“成交。”
我拿着些能用的东西，霍辛再次把麻袋装满，宋稳坐在收银台后面抱着水桶，拿人手短，今儿晚上他负责收银。
胡呈才开着大奔把我们拉到他的高层公寓，我们俩坐在沙发如临大敌。胡呈才进了卧室好半天没动静。
夜半时分，一条白花花的大长腿出现在霍辛面前。
“公子如此貌美，比起女子来竟也毫不逊色呢！”红唇轻启玉指略过，绝世美人瘫软在霍辛怀中。
“姑奶奶，您都多大了？还是放过我吧！这有不少吃的喝的用的，只要您喜欢都是你的。放过这家人吧！”
难道他平时驱鬼都是靠求？这也太怂了。
女人穿着红色唐装，上身酥胸半露，我咽了下口水转过身支棱起耳朵。这种私密的事儿我还是别掺和为好。
“我喜欢你啊。”
“姑奶奶，别开玩笑了，你是人我是鬼，就你这辈分我奶奶叫你奶奶都绰绰有余。”霍辛带着哭腔人鬼不分。
女人轻笑声穿骨入耳，我看不到胡呈才起身去找，被一只手死死拉住，“同生共死！”
我捂着眼睛露着指缝回头，那女子眼神曼妙，整个人都贴在霍辛身上。春宵一刻值千金，花有清香月有阴。
我拿出一鼎祖传的香炉-喜炉，向来供奉阴香，若有残魂，这香炉便能护住。
“大姐……要不你进去待一会儿？”
女人眉头一弯，“几个意思？”
“你跟人交好不过是为了摄取阳精，我猜你的三魂出问题了。”
女人阴着脸不说话。
“我会日日为你上香，他出钱，直到你愿意去轮回。”
“你一个连魂都没有的小人物，倒是愿意为那帮狗奴才办事。”
我猜狗奴才说得就是鬼差。
“你没有魂？”霍辛直接把女人推到地下摔个狗吃屎。
“有，不全。”我捧着香炉生怕摔了。
女人红光一闪钻进香炉中，“日日香火，若需相助，叫我便是。”
搞定！
回家路上霍辛闷闷不乐，几次欲言又止。
超市鬼满为患，我笑得嘴巴都裂开了，直到看见张贴在门口的符纸，“今日统统半价”。
宋稳被我拿着桃花棍一顿狂追。
一周后下午胡呈才带着现金过来，千恩万谢。
收到钱的我喜笑颜开，直到鬼差浑身冒火地过来，表示那个吴甜甜已经杀了五个人，再不抓住他就得进轮回。
“鬼差大人，你自己怎么不去抓？”霍辛开腔慵懒至极，他最近白天去算卦晚上就在超市躺着当招财猫。
鬼差头顶冒烟，有股子八年没洗头的头油味道，宋稳嫌弃的捏住鼻子。
“十一个鬼差都被她捏死了。”
“牛逼！”霍辛坐直身体。
“金丝软甲喜欢么？”鬼差直勾勾地看我，“宝咒剑？万香炉？引魂灯？只要你能抓住她，我跟上头申请，都是你的！”